一、c++2015安装失败?
操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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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重装系统后,需要安装必要的组件,其中就有vc2015,
02
安装vc2015时经常会出现安装失败的情况
03
这时我们可以暂停安装,然后下载一个SP1补丁
04
然后双击安装一下这个补丁
05
安装完成后,再重新安装vc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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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不会出现配置失败的情况,就安装成功了
二、prcc2015安装失败?
因为该软件与操作系统不兼容,所以安装失败。
三、2015年牛市失败的原因?
股票是描述实体企业的有价证券,当股票背离实体企业上涨时当然会回归,当股票涨得太多时一定会下跌,当股票涨得太快时自然会很快回探,而2015年前半段的股市刚好符合以上三个原因,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难理解。
投资是一项综合博弈,上述原因当条件变化或市场中情绪变化时可能得到的结果也会有变化,没有人能准确说出牛熊之界,但寻找大概率事件是可以做的。
四、2015款福特上市时间?
2015-07-30 2015款长安福特全新福克斯正式上市。
新车将提供包括1.0T、1.5T以及1.6L三种动力形式,并有两厢版以及三厢版车型可供选择。 动力方面全系车型将提供EcoBoost系列1.0L、1.5L涡轮增压发动机和1.6L自然吸气发动机。其中1.0T发动机最大功率94kW,最大扭矩170Nm;1.5T发动机最大功率135kW,最大扭矩240Nm。
五、上市企业缩写?
股票命名有一定的规则,沪深两地的股票简称均是四个字。上交所规定前两个字反映上市公司的所在地,后两位反映公司名称。一般情况下上海本地上市的公司可不注明所在地。深交所则习惯将地名简化为一个字,公司名称简化为两个字,第四个则是区分a股和B股的,在特殊情况下沪深股票可用三个字。
六、后备上市企业到成功上市企业需要多久?
后备上市企业到上市,期间的过程是没有定准的,也无法预测成功上市的时间。
通常情况下,后备企业的上市辅导期就不一样。情况好点儿的,辅导期也要一年多。差一些的企业辅导期三年都不止。最后有的企业连辅导期都过不了就放弃上市了。
正常情况下,后备企业达到上市合规性要求最少也得三年左右。
七、2015年你心目中的失败之作?
就列下比较不看好的片子,不说理由,只说结果,拒绝谩骂
《寒枝雀静》
《烈日灼心》
《十二公民》
《法老与众神》
《速度与激情7》
……
当然像《道士下山》之类直接pass掉……
八、有哪些企业失败的案例,如何失败的?
当然是ofo啦!
(本文图片均来自互联网)
从天安门出发,步行18分钟到西华门,坐五路车,到安华桥西公交站转乘302线,再坐车约23分钟到海淀桥东下车,再走200米。这时,一幢方方正正有着通体透明玻璃幕墙,极具现代气息的标志性大楼赫然出现在眼前——中关村·理想国际大厦。
即使有些老旧,依然能看出它绝佳的地理位置,东邻中关村大街,南邻海淀南街,西侧与海淀图书城相连,不远处则是海龙和鼎好,绝佳的地理位置意味着良好的经济发展水平。实际上这里也的确是是创业者的乐园,15年来,新浪,百度,优酷土豆,印象笔记,ofo都曾入驻,也都在这栋楼里度过了自己最闪亮的日子。
当然,也不全是成功,它也见证过各种各样的失败,一位业内人士评价它说:“在过去的15年里,它像一个神一样的操盘手,总是能分享入住企业最辉煌时期的荣耀,并在他们建成自己的大厦或光芒暗淡前将其送走”
很可惜,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便属于后者。
2017年,ofo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全球日订单量突破3000w人次。在《2017年胡润百富榜》上,ofo创始人戴威以35亿元的身价成为首个上榜的90后企业家。
聚光灯下,荣耀加身的戴威喊出了那句著名的口号:
“终有一天,我们今天的ofo会和Google一样,影响世界”
决心之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为他让路。
但谁也想不到,变数居然来得如此之快,仅仅一年之后,法院就对东峡大通(ofo的运营主体)做出了“限制消费令”。戴威本人不得乘坐动车软卧,轮舶二等以上座位,不能坐飞机,不能买房买车,不能住星级宾馆。
三年的时间,使当时最具开拓性,最富有现代气质,饱含创新激情的单车龙头,变成了一家负债累累,官司缠身,遭人唾骂的烂公司。
谁都无法否认,这是一个资本和理想双输的故事。
1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在中国近十年的商业界,先后出现过三个撩拨市场的理想主义者,一个是锤子科技的罗永浩,一个是“下周回国”的贾跃亭,第三个,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ofo的戴威。
虽然都经历了失败,但他们的结局却迥然不同,罗永浩凭着良好口碑积累的大量粉丝使他在直播领域混得风生水起,贾跃亭则跑去了美国一步步在实现着自己的造车梦,隐隐地有东山再起的意味。
但戴威,现在依然难以看到翻身的希望。
戴威,ofo创始人。1991年,出生在苏浙皖三省交汇处的宣城,家庭境况优渥。父亲戴和根,曾任中国铁路物资(集团)总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总经理等职;现任新兴际华集团公司党委书记、副董事长。有着显赫的社会地位。
按照现在网上的说法,戴威毫无疑问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在老家安徽上学时,就一直是班长,成绩也从来没“下过前三”。不仅仅是成绩好,戴威从小就表现出超强的领导能力,是个在任何团队里一定要当c位的人。
除了事事都追求拔尖,他还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ofo高管集体绕青海湖骑行,身为ceo 的戴威是为数不多的坚持到终点的人之一。
在接受“燃点“采访时,戴威说“因为感觉好像一直都在学习,对更广阔的世界有着一种向往”,那时候已经大四的戴威选择了去西部支教。
支教地点是青海,是一个连自来水都没有需要自己每天提着桶去打水才能完成洗漱的地方。
谈及为什么选择了这么艰苦的地方,儒雅随和的戴威眼睛里冒出了光:“都去支教了嘛,条件都挺艰苦,干脆就报一个最艰苦的去体验一下人生”
“一天的话抗一抗也就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还是挺长的”后来戴威自己回忆这段经历时说。
这次的支教经历是年轻的戴威和残酷的现实之间的第一次碰撞。北京的繁华和青海地区的落后,巨大的落差深深地刺激到了戴威,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充斥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个世界有所改变!
去艰苦地方支教,原本是一次很好的把戴威从“官二代”“精英“的高姿态拉下来,与劳苦大众结合褪去书生气的机会。
但他没有抓住。
从小优渥的家庭条件,顶尖的学习成绩,周围小伙伴众星捧月般的簇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信心爆棚,也为以后的溃败埋下了种子。
也不怪他,一路走来,他实在是太顺了。
顺得让人起疑
2北大往事
2009年,高考成绩下来之后,北京人大附中硕果累累,单论考进清华北大的学生就有178个,而来自安徽省的戴威就是其中之一。
有趣的是,那一年,戴威的老家安徽全省清北录取人数也是178。
很快,戴威这个名字就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出现在了大众面前,不过却并不光彩。
2012年8月,一封《实名举报北京大学学生会主席戴威》的举报信在网上流传。
信的作者,是戴威的学弟,名叫计羽。所言内容直指戴威的北大黑幕,但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风波被很快压下去。
信中说,生源地在安徽的戴威虽然从小成绩不错,但并不足以拔尖,作为高考大省的安徽高手云集。戴威并不显得太出众——至少进不了清华北大。
作为家里的独子,父亲戴和根可以说为他倾其所有,通过关系运作,在高考之前,戴和根把戴威的户口迁到了北京,成了高考移民大军的一员。但这还不够,为了确保戴威能接受到最顶尖的教育,又凭借着关系运作,戴威拿到了北大艺术特长生的加分,60分。
凭借着“高考移民”外加“60分”加分,戴威终于实现了的北大梦。
戴威待人随和,善于社交,凭借大方的手笔和勤勤恳恳的工作很快和老师同学打成一片,并于大一结束前,成功击败其他热门人选当选为北大光华学院团委组织部部长。
很快,当上部长的戴威便不满足于自己的部长位子,他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更具有吸引力的职位——学生会主席。
后来,戴威对这段当选经历闭口不谈,但他的上位经历早已成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计羽在举报信中写道:"行贿了多少,大家也不用猜,可能不算多,也就10万块。至于其他俏江南,香格里拉,飞全国,请三十几个人看王力宏鸟巢演唱会,总之花了50万左右吧"
后来有人分析说,这段经历或许使得戴威过于相信人情和关系,ofo的失败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创始人身上自带并且笃信的学生会式的管理方式。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戴威成功当上了全中国最好,最顶尖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前途一片光明,他马上就会迎来自己的时代,成为资本圈炙手可热争相追逐的资本红人。
3从骑游到骑行
在创立ofo之前,戴威就已经是创业达人了。
2013年7月,刚刚本科毕业的戴威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个创业项目——骑行旅游。
由于没有做好成本控制,又没有完善的商业盈利模式,这个项目最终失败。但依然能感受到戴威身上所散发的那股热烈的到近乎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气息。
一次旅游,他们会给团员量身定做车身,一路上西瓜、功能饮料供应不断,为了以防万一,在车队的后面,还配备了一辆后备车。
到达目的地后,骑行团住的是五星级酒店,海景房。
结束后,一位快60岁的大爷忍不住问道:
小伙子,你们带我们这么玩,成本能cover吗?
后来ofo的联合创始人之一的薛鼎回答道:争取最好的服务是应该的。
只考虑产品,服务,不考虑成本和回报,是很多年轻人创业的死穴,好似一谈到钱,自己的理想就被沾上了铜臭味。
理想驱动型创业者一个典型特点就是他们不知道理想是要和现实结合的,也是终究会被消磨殆尽的。
戴威后来的几次创业也都和自行车有关,但都很快失败,连续几次失败的创业经历,依然没有使戴威感受到这一点。
在创投圈,有一句话:没有需求 就没有解决方案,而没有解决方案,就不可能建立价值。要想使得公司对用户有价值,就必须挖掘出隐藏在生活细碎之处的用户痛点。
戴威也被这个问题困扰,出于对自行车的热爱,他还是决定把第五次创业的心思放在自行车上。
可自行车能解决用户什么痛点呢?
有两件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第一件事是他在大学期间频繁的丢车经历。为了出行方便,戴威买了一辆自行车,但很快车就丢了。他不服气,又买了一辆,然后又丢,又买又丢,连丢了五辆车,戴威很郁闷。虽然单辆车价值不大,但连丢五辆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但郁闷归郁闷,但冥冥中的,戴威感到有什么机会被他抓住了。
有没有一种可以随时随地骑,随处放然后还不怕丢的车呢?
思想的种子就此埋下。
第二件事:毕业之后,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去了青海支教,因为当时的青海公共交通不发达,自行车成了最快也最重要的交通方式。
离不开自行车的戴威下定决心,改变世界,就先从一辆自行车开始,
2014年,在青海蛰伏了一年的戴威结束了他的支教生涯,继续回到北大读硕士,在校园中继续寻觅着下一次创业的机会。
实际上,机会已经悄然降临。
2014年前后,由于世界经济增长乏力,海外经济活力不足,且中国正经历着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增长”的转变阵痛期,社会经济面临着一系列改革新问题。
此前的中国为了谋求经济的快速发展,促进国内就业,大量承接来自国外高耗能,高污染,或者劳动密集型产业,在整个世界经济格局中扮演着“初级加工者”的角色。虽然我国的工业体系已经相对完备,但在国际形象上还是差了一截。
2014年9月,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李克强总理发表重要致辞:“把亿万人民的聪明才智调动起来,就一定能够迎来万众创新的新浪潮。”后来,总理的话被精简成“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正式掀起了全民创业的新浪潮。
从此“创新”“创业”成为了拉动中国在新常态化经济增长模型中的重要引擎。
创业的热情引发了创投圈的火爆,那时候有钱没项目成了投资人头疼的问题,投资人到处寻找敢想敢冲的年轻人谈理想,论变革,聊未来,一顿饭的功夫,仿佛就能投好几个。
戴威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2014年,ofo成立。11月,戴威靠着自己在北大的骑行组织,拿到了北大师兄肖常兴的天使投资——100w人民币。算是半只脚探进了创业圈的大门。
但很快遇到瓶颈,因为热爱旅游,戴威先是搞了个ofo旅游项目,为了拉来用户,ofo在各大省份开始烧钱推广。富二代出身的戴威非常大方,别人每注册一个用户送一瓶矿泉水,他送脉动。
人流量起来之后,每天大概要烧3、4万块钱。
弊病很快显现——很多人都是冲着脉动来的,脉动喝完了,人也就走了。
戴威损失惨重,2015年4月,ofo账面上只剩下可怜的400块,算下来顶多能买来100瓶脉动,但是团队都得饿肚子。
怎么办?继续经营旅游项目还是转变赛道?
戴威还是不想放弃。
不善于拉投资的他跑去和投资人谈,但都被一口回绝,拒绝的理由也很直接:骑行旅游需求太小,频次太低。
必须转型了。
在所有通俗易懂的励志故事里,主角都会有一个所谓的顿悟时刻,一旦顿悟,前后翻天覆地,判若两人,一路开挂逆袭直到走上人生巅峰。
这一次,戴威得到了命运女神的青睐,拿到了正确的剧本。
4 ofo开启共享新时代
共享单车起源于1965年荷兰推行的“白色自行车”计划,它比ofo摩拜更加彻底,是一个政府主导的纯公益项目,一经推出,广受好评——不仅可以随用随还,还免费。
但由于技术不成熟再加上监管不力,车辆很快就遭到了损坏和丢失,高昂的成本使得该项目难以为继。
时间来到20世纪90年代,欧洲再次推出了共享单车的概念,但为了便于监管,普遍采取了定点车桩停靠的模式。后来这种模式被引进到国内,变成政府主导+企业实施的新模式,但很快弊病显露,由于很多停车桩规划不合理,车辆调配不均等原因,共享单车并没有走进人们的视野。
人们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便利,便宜且成本低的出行方式。
戴威看到了这一点。
2015年5月,唯猎资本的肖常兴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的学弟,北大光华的研究生。他们是老熟人了,因为这是他第二次找肖常兴要钱。
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对肖常兴说:我的公司现在有了新方向,“我自筹了100w,但还缺100w,你能不能再借我一次”
三个小时之后,他从肖常兴这里拿走了100w。
年轻人叫戴威。
拿到钱后,戴威团队用两天写了一篇极具煽动性的文章《我们有一个梦想,让北大人随时随地有车骑》,立刻圈粉三万。他们再接再厉,又一篇推文《这2000名北大人要干一票大的》,在该文末尾,戴威呼吁道:100多年来,有很多北大人改变了北大也改变了世界,这次轮到你了。
这当然是为了煽动情绪。他们在文章中倡议:在北大招募2000名勇士把自行车贡献出来,这2000人共同拥有这2000辆车的免费使用权,而其他同学可以付费使用这些车。
“改变世界”是年轻人永远的共鸣点。北大学子很快被戴威充满理想化色彩的勾勒吸引,几个月后,ofo成功从北大校园里收集了1000多辆自行车。
几个创始人一阵忙碌,刷漆装锁,没日没夜的干——他们必须在北大9月份开学之前把小黄车摆在宿舍楼下。
2015年9月,北大开学,开放包容的校园风气给了戴威以机会, ofo第一天的试运营,就斩获200多个订单。上线一个半月,小黄车累计10万次使用,日订单突破3000次.
但数据增长的另一面是创业资金的疯狂消耗,实业与互联网的结合在最开始总是伴随着补贴,亏损。
缺钱的阴霾一直笼罩着戴威,在共享单车厮杀最激烈的时候,光ofo和摩拜 两家公司,每天就要烧掉一亿元。
戴威的启动资金是从师兄那里借来的1百万,对于重资产行业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很快,ofo就没钱了。
到了10月底,从师兄那拿来的100w很快烧完,弹尽粮绝的戴威再次找到了肖常兴。
要钱的话术都没变。
“我们这一次筹了250w,还差250w你能不能借给我?”
肖常兴不可能不知道继续投资风险会有多大,但不知为何,面对自己这位学弟,他有着非理性般的自信。
或许是校友情结,或是看在导师的面子,又或许是因为戴威手里真正筹集到的250w?
总之肖常兴第三次投了钱,而且不仅仅是自己投,他还拉来了弘道资本一起为ofo站台,两家共投资了900w元,算是完成了ofo的Pre-A轮融资
有了师兄和弘道资本站台,这一次,戴威终于有了可以甩开臂膀干起来的底气。
2015年11月28日,ofo宣布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5所高校引入共享单车。此时的ofo已经拥有了至少10w名忠实用户,累计使用量高达70w次,累计骑行达70w千米。
好消息接连传来,很快,ofo日订单量达到一万,账面上也有了30万的现金进账。
这一次,拼尽全力的戴威,终于证明了自己有市场博弈的资格,不仅如此,幸运的是,他很快受到了资本的青睐。
2016年1月29日,ofo客服电话响起,对方自称是投资人,很看好ofo,想投资。
出乎意料的,戴威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该不会是骗子吧”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给对方回了消息。
对方显然是在等他,秒回“明天早上,10点国贸三期56层”
第二天,,戴威和联合创始人之一的张巳丁如约出现在国贸三期的56层。接待他们人叫做朱啸虎——金沙江创投的领航者,被奉为“投资界的冷血猎人”。
由于对ofo的估值出现了偏差,双方的第一次谈判进行地并不顺利。戴威认为ofo估值上亿,但金沙江给出的估值远远低于预期。
走出金沙江的办公室,戴威和张巳丁站在国贸三期的围栏边上,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默默输入:“allen 金沙江创投”。
搜索结果告诉戴威:“这基金很牛,这个人也很牛”。
他转身冲上56楼,接受了金沙江的投资。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双赢的投资。
对于朱啸虎而言用相对较少的资金就掌握了ofo的一票否决权,某种程度上掌握了公司的绝对权力。
对于ofo来说,此次融资意义更为重要。
ofo获得了大笔资金,为以后开疆拓土奠定了原始的资本积累,更重要的是戴威背后有了一位真正的资本界红人为他站台。从现在开始,羽翼渐丰的ofo开始了它的野蛮生长。
5 钱,更多的钱!
2016年2月8日,金沙江创投和弘道资本一起投了ofo的A轮融资,1500w元。由此吹响了一个黄金时代的奏歌。
事情正在朝着预定的路径发展,朱啸虎的进入确实带来了各种资源,除了a轮融资外,他还撮合了戴威与天使投资人王刚,真格基金徐小平的相识,并在A轮后的两个月后,后两者跟投了ofo的A+轮融资,1000w元。
戴威终于有了充足的资金来支撑起自己的梦想,但他认为这还不够,这个表面上沉着冷静,待人随和的阳光男孩,眼神里透出的是藏也藏不住的野心。
Ofo必须快速扩张!快点!再快点!
他又跑去找投资人,资方答应投资,条件是ofo要证明自己有达到日均10w单的能力。
但整个北京高校只能贡献五万单。
没办法,戴威只能把眼光投向帝都之外。他的目标城市有两个:上海和武汉。
负责上海地区开发的是ofo联合创始人之一的薛鼎,但很快折戟沉沙。
在每年初夏的长江中下游地区,降水是天气的主角。发源于蒙古的冬季风和起源于海洋的夏季风会在这展开激烈的争夺战,由此带来绵延不绝的持续降雨。
上海受到波及,降雨打消了人们骑车出行的兴致,再加上上海的学校游说难度相对较高,薛鼎在上海并未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
转机来自于武汉。负责人叫纪拓。
虽然不是联合创始人,纪拓却是最早加入公司的三名员工之一。他说自己一直有一个理想:开着牧马人去拉萨。
由于在武汉的出色业绩,2017年2月年会上,戴威对纪拓兴奋地喊道:“我记得你这个梦想,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你的这个梦想实现了。”
当着800多名同事的面,戴威送了他一辆牧马人。
位于汉江平原东部,有着九省通衢之称的武汉是纪拓建功立业的地方。相对偏西的地理位置使得武汉的雨季相较于上海推迟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正是这一个月,给了纪拓以机会。
2016年5月17日,纪拓下令对武汉发起总攻,随着营销冲单活动的结束。武汉一城贡献了4万客单量。
喜讯马上传到北京,ofo总部的一个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公司的最新战况:日订单突破10万单。
目标达成!
2016年9月2日,由经纬中国领投,金沙江创投,唯猎资本跟投的数额高达千万美元的ofoB轮融资落下帷幕。
凭借着先进的共享理念,良好的盈利模型,共享单车彻底引爆了投资圈,一时之间,几乎每一个投资机构都会看一看共享单车的项目,最火爆的时候,投资人想要投ofo的份额,基本要靠抢。
钱一波波涌向ofo的账户。现在的戴威再也不是那个得靠撒谎才能从师兄那里搞来100w元的小角色。2017年《福布斯》评选“三十岁以下亚洲杰出人物榜单”,戴威赫然在榜,那时的他只有26岁。
有人说,戴威是一不小心生活在了一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时代往往蕴藏着伟大的机会,他抓住了机会,便成为了风云人物。
但事情并不总是只有好的一面。
这也是一个欲望涌动的时代——戴威和他的ofo实在是离钱太近了。
投资人不止一次告诉他:你只管跑到第一,钱的事你不用发愁。
2016年十月上旬,ofo又有1.3亿美元的融资进账,此时距ofo的b轮融资,仅过去30多天。
疯狂融资和扩张的ofo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单车革命。从滴滴、快的先烧钱而后合并,再到摩拜ofo的单车大战,那几年,出行领域的火爆压过了其他所有行业的光环。
刚拿到c轮融资的ofo决定将办公室搬到互联网金融中心,由于员工太多,两个月之后,决定再次搬家,这已经是ofo的第三次搬家了。
怀揣着改变世界理想的戴威将公司总部搬到了中关村的理想国际大厦。这栋四四方方的写字楼将见证ofo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登上顶峰,而后掉头向下,以无可奈何的速度迅速跌落。
但2016年的戴威可没有那么悲情,充足的资金给了戴威豪爽的底气。刚搬了新家,ofo就给每一个员工配上了2000块的升降桌,而初期ofo办公室的标配是119元的宜家桌子和39.9元的椅子。
钱,好多钱,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6 危机显现
作为行业的先行者,长时间内,共享单车领域内都只有ofo一名玩家。但很快,一位汽车记者踏上了赛道,踉踉跄跄地跟了上来。
胡玮炜,摩拜单车的创始人,单车大战的另一个灵魂人物。
和家境显赫,出身名校的戴威不同,胡玮炜身上的光环显得暗淡许多,在摩拜抱得大名之前,人们对她的评价似乎永远都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文艺女记者。
这个评价的重心显然落在了“平凡“和”普通”上,在所有公开可查的资料里,关于胡玮炜的事迹几乎全是创立摩拜之后,关于她之前的生平,则极少有描绘。
之前的她,和每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普通到连互联网都不曾记住过。
胡玮炜毕业于浙江大学城市学院(现为浙大城市学院),毕业之后,为了能实现自己的媒体梦想,一个人拎着箱子来到了北京。
要想在人才济济的北京混出一片名堂,对于学历平平的她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转机出现在2014年,由于和当时的老板理念不合,胡玮炜辞职单干。
她创立了GeekCar极客汽车新媒体,公司注册资本13.3万元。
但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即使在胡玮炜日后成名之后,这家由她初创的媒体依然没能走进大众的视野。
但失败是公司的,幸运却是胡玮炜的。很快她就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李斌。
李斌,易车公司董事长,蔚来创始人。2000年创办易车公司,仅用十年,就带领易车成为中国第一家在海外上市,员工规模达到近3000人的超级汽车互联网公司,是个响当当的互联网牛人。
2014年11月,胡玮炜像李斌引荐了汽车设计师陈腾蛟,但讨论的主题却是单车项目,李斌发起提议:有没有想过做共享单车呢,用手机扫描开锁那种,随时都能借,随时可以停。”
这一下子击中了胡玮炜,身为记者,胡玮炜深深感到了现有的交通方式的不便。为了及时报道,她总是倾向于选择最便利的交通方式,如打车,但在出行高峰时打车不方便,而有桩单车投放范围小,也不方便。没办法,她只能坐相对不安全的摩的。
有没有一种更加方便快捷的出行方式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胡玮炜。
命运对她伸出了橄榄枝。
当时陈腾蛟对李斌的提议并不太感兴趣,他想要的,是做一辆高颜值的智能单车。对于陈腾蛟的想法,李斌也同样不看好,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李斌看到大家都不说话,笑着转身看了看身旁的胡玮炜,:玮炜,你要不要试试?
两人一拍即合。
与窘况的戴威不同,胡玮炜的创业路上一直就不缺钱(相对于初创的时期的戴威而言),李斌先是投了146w的天使轮,没过多久,又拉来了自己的好朋友愉悦资本的刘二海投了摩拜的a轮。
在发展模式上,摩拜与执着于校园的ofo不同,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在城市中独立运营,服务面向大众,但城市运营意味着面临更多更复杂的社会场景,对企业来说就是要付出更多的管理成本。
但摩拜还是这么做了。很快,一排排有着实心轮胎,配备gps模块且采用轴传动技术作为动力来源的橙红色单车出现在了上海街头。
经过最初的试运营之后,摩拜单车迅速铺向全国。
胡玮炜自己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是媒体,是宣传而非管理,此时的摩拜已经渐渐成为了羽翼渐丰的独角兽,胡玮炜独自驾驭显得独木难支。
在胡玮炜弹尽粮绝的时候,王晓峰出现了。
王晓峰 曾经的Uber上海的总经理,先后供职于宝洁谷歌腾讯等超大型公司,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有投资人评价他:非常的professional,很适合做运营和公司的CEO。
经验丰富的王晓峰碰上了求贤若渴的胡玮炜。
胡玮炜梦幻团队集齐。从此,摩拜和ofo各自奔赴宿命中的战场,去挑战那个宿命中的对手。
双方的第一次冲突发生在2016年8月14日。早晨ofo总部员工上班时发现,立方庭外居然整整齐齐地摆了200多辆摩拜单车—— 它们把ofo总部包围了起来。
“别的地方一辆车都没投,明摆着欺负人”。几个小伙子气不过,商量着把这些车挪开,戴威知道了这件事,回复到 “不用”。
淡定处理此事的戴威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摩拜此举显然让他感到了惶恐,这不单单是摩拜对ofo发出的挑衅,更像是一封决战书。
2016年4月才在上海街头上线的摩拜单车在短短的一年内拿到了B、B+、C、C+共4轮融资。2017年的4月,摩拜宣布日订单已经稳定在日2000w单,而此时的ofo,依然是摩拜的追赶者。
摩拜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但戴威害怕的还不仅仅是摩拜惊人的发展速度,还有其低廉的运维成本和良好的用户体验。
摩拜一开始就提出了四年免维护的造车理念,一开始单辆车成本高达3000元,他们的选择是用高生产成本来降低以后的维护成本并提高用户体验。
而早期小黄车单辆成本为200元,是摩拜单辆车价款的十五分之一。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造价低廉的单车可以使得戴威用相同的钱铺更多的车,但牺牲的却是用户实打实的体验,造成日后“十车九坏”的尴尬局面。
与胡玮炜将摩拜是一家物联网公司的定位不同,戴威一开始就认为ofo是一家互联网公司,所有的自行车和锁都是只是一个个互联节点。显而易见的,ofo在营销,签代言,甚至赞助环法车队(最后没能搞成)上花大把的钱,却不愿意在硬件研发上做过多支出。前ofo硬件部门员工在接受采访时说:车和锁想去要钱很困难,成本线卡得很死”“整个硬件部门在ofo的地位是很下面的”
或许戴威的想法是先扩大市场占有率,然后再来融资提升单车质量以改善用户体验,但ofo最终没能迎来转型的那一刻。
事实上,在任何公司的创业初期,速度和质量都是摆在创业者面前的两条岔道,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真正考验创业者的是在企业度过初创期进入到平稳发展期后,能否适时地调整发展战略,把原先可能已经偏离预定轨道的企业拉回正轨。
胡玮炜的团队到处都有职业经理人的身影,能很快发现企业前进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而适时调整。而年轻的ofo却鲜有一个真真正正的职业领路人,他们有的只是激情和理想,最终缺乏规划的理想在激情的冲击下偏离了预定的发展轨道,并且越走越远。
7 围城
执着于校园,是ofo落后的开始。
在进城这件事上,戴威一直是一个保守派。校园之外,拥有更多的流量和更大的机会,对于这一点,戴威不可能不知道。
但奇怪的,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甚至在摩拜超越自己时依然无动于衷,拱手把巨大的校外资源让给摩拜,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之所以畏惧进城,某种程度上可能是因为ofo创始人团队对陌生人的不信任。
有两件事可佐证。
当时ofo已经进入了北京20多所高校,然而日订单量却一直徘徊不前——原因是大量的社会用户和学生总是偷偷把车骑出校园,再加上当时的小黄车没有gps模块,一旦骑出校园就难以巡回。
这可急坏了戴威,ofo紧忙着把社会用户价格从5元上调到30元,但无济于事。
戴威决定主动出击,在清明节期间,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封校!紧接着,在五一劳动节期间决定全平台暂停三天——ofo全体员工到校外寻找失踪的小黄车。
三天的时间,他们从校内校外找到了3000多辆被带出校外的小黄车。并且为了防止被再次骑到校外,ofo专门找来了50多名老大爷看守校门!
因为ofo的封校战略导致部分学生出行不便,引起了学生的部分反抗,他们开始破坏小黄车,最严重的居然把车吊在了树上。这类事情的频频出现加剧了戴威的不安全感,使他越发坚定自己的高校战略。
为了坚持自己的高校战略,ofo不惜得罪腾讯。
2016年五月,经朱啸虎牵线,戴威和曾经主导过滴滴快的合并的腾讯投资人夏尧相识,关于腾讯要不要投资ofo发问题上双方谈的颇为愉快,据说腾讯内部已经安排了ofo的投委会,很大可能会投资ofo的b轮融资。
但有一件事戴威始终不肯松口,直接导致了腾讯的出走
夏尧认为ofo不应该仅仅将业务局限于校园,应该像摩拜一样走城市化大众化发展路线,但被戴威一口回绝,此后夏尧又两次劝说戴威入城,腾讯坚持入城的决心最后非但没有打动戴威,反而让戴威对腾讯的投资有所怀疑。
因为当时ofo的校园模式已经开始盈利,且门外争相跟投的投资人给了戴威足够的底气,戴威对腾讯放出话来:“要不然腾讯C轮再投吧,让经纬先进我们的B轮”
腾讯转身投了摩拜的c轮,此后领投了摩拜的d轮,e轮。一念之差,ofo把潜在的帮手推向了自己最危险的敌人。
但有趣的是,仅仅几个月之后,戴威便主动做出了入城的决定。
因为他的老本营——北京大学,被摩拜攻陷了。偌大的北大校园,随处可见骑摩拜单车出行的师生。
摩拜的这一举动使戴威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于是一声令下,ofo打开校门涌进城市。
但此时,摩拜已经有了半年的先发优势,此时的ofo日订单量不足摩拜的三分之一。
但戴威不在乎这些,他有自己独特的扩张方法——迅速融资铺车。
据公开资料显示,ofo在2016年10月到2017年7月共完成四轮融资,从c轮到e轮,融资额超过12.8亿美元,约合人民币88.9亿元,投资方涉及了几乎全中国所有的投资机构,滴滴,阿里,小米,dst,金沙江等十几个明星资本。而同时期的摩拜融资也超过63亿人民币。
在五个月的时间里,ofo采购了1200w辆车,由于之前ofo单车损坏率高,饱受用户诟病,倒逼着ofo不得不对自己的单车质量进行升级。根据估算,当时的小黄车加上智能锁的成本已经来到了每辆的600元,1200w辆,光采购车的费用超过72亿元人民币。这批单车的尾款是导致日后ofo资金紧张的原因之一。
2016年末到2017年中旬的那几个月,是双方最疯狂的时候。戴威和胡玮炜就像两个无可救药的赌徒,带上自己全部的筹码去参加一场危险的赌局,赌注是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企业的命运与未来。失败者负债累累,甚至功败身死,成功者则取得整个单车帝国的统治权。
无论是戴威还是胡玮炜都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诱惑,或者说,他们已经不得不参加这个赌局。
既然来了,那就战吧。
2016年12月,比摩拜晚进城半年的ofo开始发力,当时ofo用户量为182w人,而摩拜却已经超过了621w人。一个月之后,ofo用户增长到283w人,摩拜增长更快,达到了810w人。
虽然一直自诩ofo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但戴威清楚,ofo所有的流量都来自街边停放的一辆辆小黄车,确切地说,这是一家重资产的互联网公司。
既然是重资产公司,那么公司的发展速度就是主要就是靠资本的积累,戴威有信心跑赢摩拜——靠着足够多的融资。
结果来得很快,四个月之后,胜负分晓,2017年5月,ofo用户增速环比增长42%,来到了3770w人,同时期的摩拜环比增长量仅为10%,用户总额3454w人。
Ofo终于赢了摩拜,站在了单车帝国的最顶端!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环顾宇内,大江东去,试问天下谁英雄?
当第一的感觉真好。
但一片繁荣之下,一股令人感到惊悸的寒流悄悄涌动。
戴威终于爬上了顶峰,但登顶之后,下一秒便一脚踏空跌入深渊。
从此,ofo发展势头开始掉头向下,进入下行通道。
8 ofo死局
看完ofo的大起大落,感慨万千。
从2015年几个毛头小伙子在一间简陋的宿舍里注册ofo域名再到2018年登上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三年的时间里,ofo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崛起,然后又以令人唏嘘的速度衰落,在它身上有太多需要我们学习的东西。
对当时已经四次创业失败的戴威来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无奈转型到共享骑行领域的ofo日后会成为单车行业最大的独角兽,引得各路资本无不侧目,纷至沓来。
资本的狂热掩盖不了创业团队骨子里的稚气,ofo与其说是一个企业,一个独角兽,倒不如说成一个“创业先锋”。
有热情,有动力,有理想,有干劲,但唯独没有做生意的精明。
作为团队核心人物的戴威,无论是面对资本还是用户,口径都出奇的一致:我们要把ofo做大,做大,再做大。
“我相信有一天,ofo会和Google一样,改变世界”
怀揣着改变世界理想的戴威带领着他的ofo一头扎进了这个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资本不断向他涌来,公司价值不断膨胀,用户数量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也向这个年轻的ceo袭来。
其实,ofo并不是一盘死棋,如果能适时地调整战略,或寻求与摩拜的合作,或者提高单车质量来提升用户体验,小黄车或许未必没有继续跑下去的可能性。
但欲望很快掌控了戴威,他的耳边不断充斥着投资人的声音:“你只需要跑到第一,钱的事你不用管”。
就像一支探路的先锋小队,一头扎进敌人的大本营,摆出阵势,擂起战鼓,要跟对面这个庞然大物殊死相搏,但猛一回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空无一人。
危机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袭来。
2018年初,当时最火的民谣歌手赵雷收到了一份邀请,对方表示想要搞一个年会,想让他去现场唱几首歌助助气氛。
邀请人是ofo。
和2017年一样,这又是一场令人艳羡的年会,来自全国各地的3400名ofo员工齐聚一堂。期间赵雷连唱三首歌,晚会气氛瞬间达到高潮,善于把握气氛的戴威也不愿错过这次展示自己才艺的机会,拉着几位联合创始人一起到台上热舞,一时之间燃爆全场。
第二天,ofo年会现场照片流出,成了“别人家的年会里的标杆”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竟是最后的晚餐。
年会过后,ofo就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裁员。也有供应商指出,该场年会的费用尚未结清。
没人说得清楚ofo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倒下的,一切来得都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作为观察者,好处是可以摒弃当事人之间的各种复杂的利益纠葛,跳出画来看画。
实际上失败的种子在2017年就已经种下。
2017年初春的一天,晚间11点,北京首都机场,一架由香港飞往北京的飞机缓缓降落。一位年轻人走下飞机,火速前往北大旁边的一座小茶馆。
“太牛x了,我跟你说……”
他刚刚完成和软银集团掌门人孙正义的第二次见面,并且得到了孙正义的认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ofo将得到软银18亿美元的融资,有了这笔资金,ofo可以彻底甩开自己的竞争对手。
此时的ofo和摩拜,都已经完成自各自的cd轮融资,双双来到e轮融资面前,在这场单车大战中,谁的资金充足谁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能投资18亿美元的软银是两家的必争之地。但到底是投资摩拜还ofo,孙正义也拿不定主意,他的投资风格异常彪悍,而且逻辑简单:找有巨大想象力的赛道,下注第一名。
但当时共享单车的第一名是摩拜,滴滴的程维赶紧拉着戴威找到孙正义。由于软银也是滴滴的大股东,再加上程维保证“会毫无保留地支持ofo”有了这层关系,孙正义决定给ofo一个机会。
但,共享单车盈利模型虽好,但市面上却没有一家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盈利的企业,软银对ofo的营收和盈利能力存疑。为了证明ofo有值得投资的潜力,孙正义附了两个条件:
首先,ofo要赶超摩拜,并且日客单量要达到3000w单。
其次,需要滴滴委派管理层协助ofo的组织建设。
急于融资的戴威全盘接受。
2017年7月25日,滴滴系三名高管进驻ofo,其中付强出任ofo执行总裁,柳森森和南山分别负责财务和市场。第二个条件达成。
与此同时ofo正在为日单3000w而努力。
2017年10月20号,戴威心情不错,他有预感那天会有一个好消息,他对员工说道:
“今天我们的订单量应该能破纪录”
“为什么?”
“今天我们(进驻的)所有城市的天气都还不错”
原来,只要是ofo铺过车的城市,戴威每天都要看一遍当地的天气情况。
果然,那天ofo订单破了共享单车历史的最高记录——3200w单。
条件全部达成。
如果这是一部武侠剧,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主角一路逆袭走上武学巅峰。但很可惜,现实远比小说精彩,也比小说更加残酷。
软银失约了。
孙正义背后专业的投资团队看到了ofo背后的资金风险——ofo的吞金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为了尽快铺车完成日单量,2017年3月,ofo每个月的单车采购量至少有300w辆,按照每辆车单价500元计算,光采购车辆的成本一个月就有15亿元人民币。除了采购成本,人力支出也是惊人,在最辉煌的时候,光ofo总部人员居然高达3700人,其他散落在各个城市中的维护人员更是不计其数,根据估算,每月人力成本高达1.2亿元。
在ofo迅速扩张的那段时间,要想维持住这种高速扩张,一个月至少要烧掉20亿元。
此时的ofo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源源不断的资金就是它最强烈的欲望。戴威相信只要客单量达成,软银的18亿美元进来,一切就会得到完美解决。
现在他的任务就是继续给ofo找钱,维持住公司的疯狂扩张。
但凡事力求完美,就是失败的开始。
2017年3月ofo完成4.5亿美元的d轮融资,一个月后,就启动并完成了D+轮融资,到了五月份,公司又没钱了。
ofo,这个黄色巨人正痛苦而狰狞地走在用金钱铺就的康庄大道上。它不能停下来,没有人能承受得了ofo倒下的代价,它自己也不能。
但融资实在是太痛苦了,没有投资人,资金能从哪来呢?融资的压力再一次包裹住了戴威。
在资本困局的泥淖中挣扎的ofo突然惊起——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至少还有用户的押金!
他终于走出了最后一步,成为自己的第一个掘墓人——用用户的押金为自己续命。
但很可惜,过快的资金流失速度引起了软银的注意。
事实上,软银并没有完全相信戴威,在和戴威达成投资承诺之后,软银很快派了一个叫David的法国人,悄悄启动了对ofo的尽职调查。
巧合的是,戴威的英文名字也叫David。
很快,ofo在快速发展中的财务状况,被一五一十地反映在了软银的调查报告中,被送到了孙正义的办公桌上。
客观地说,孙正义也还算是个诚信的投资人,即使面对ofo如此糟糕的财务状况和越发失控的发展态势,他依然想给戴威一个机会,但他的想法很快遭到了软银投资团队的反对。孙正义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很少会采取下属们的建议,但在ofo这件事情上,他最终妥协了。
Ofo最终没能争取到软银的投资,元气大伤。
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说:创业之所以困难,就是因为决策者的每一次选择都像是新推到了一篇多米诺骨牌。
但多米诺骨牌中,玩家可以从中截断来终止游戏的进行。
但现实不可以。你只能看着自己的失败决策一点一点发挥影响,把整个企业拖进深渊。
此次融资失败导致戴威心态发生重大变化,紧接着他便犯了第二个错误。——与滴滴决裂。
9 自由的代价
三年的时间,戴威对程维的态度从崇拜一步步坠落,最终两人决裂。
从孙正义的承诺投资开始,到最后拒绝投资结束,整个过程,ofo不仅一分钱没拿到反而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这一切的一切,若隐若现的似乎都有滴滴的身影浮现:
滴滴作为中间人拉拢ofo与软银的投资;
软银入局条件之一是滴滴高管进驻ofo;
滴滴高管进入导致原ofo人事变动频繁,人心涣散......
这几个月的经历让戴威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背后的这个大股东,重新审视曾经被他视为“救星”和“贵人”的程维。
实际上,滴滴高管一进来,就摆出一副全面接管的姿态。付强任执行总裁,柳森森任cfo,南山负责市场。很快付强带来的运营副总裁萧双生就与ofo原高管大池就业务形成了划江而治的局面,萧双生把持中国北部,大池则掌管中国南部市场。公司上层剧烈的变化导致原ofo员工人心涣散,一大批ofo旧臣离去。
这还只是公司运营层面,更让戴威感到不爽的,是滴滴在ofo融资层面的干预。
ofo为了吸引融资,在自己的股权架构上下了很大功夫,最核心的就是公司的一票否决权(VetoRight),自A轮起,每轮投资者中持股过半数者享有一票否决权。所以,a轮的金沙江,b轮的经纬,c轮的滴滴再加上戴威自己,都有一票否决权,ofo的任何重大决策,都必须平衡好各方的利益,包括融资。
由于之前为了冲击3000w单烧了太多钱,资金链一下子紧张起来的戴威决定开放自己的E2轮融资,但遭到了滴滴的拒绝,理由是ofo有内控风险,更让戴威感到震惊的是,滴滴居然转而开始支持ofo与摩拜的合并。
现在的戴威感觉自己被程维匡了,软银资金没有进来,滴滴高管却进来了,现在ofo为了活命而启动融资,滴滴却又有意拖延。
戴威感到ofo已经自己把脖子伸了出去,刀则掌握在滴滴手中。
必须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滴滴的人都给我离开ofo!”深感大权旁落的戴威对滴滴高管下了逐客令。
自此,ofo与滴滴的关系出现裂痕,戴威重新拿回了该公司的掌控权,但彻底失去了使ofo财务规范化的机会,为以后ofo的暴雷亲手埋下了引线。
ofo不好受,滴滴的景况也好不到哪去,几年的时间滴滴为ofo注资超过3.5亿美元,现在却沦落的被人驱赶的境地。程维心灰意冷,终于放弃ofo,转身做起了青桔单车。
事后有人推测,之所以ofo敢跟滴滴决裂,部分原因是得到了阿里巴巴的支持。
由于单车生意的重资产运营,再加上两家的烧钱大战,无论是ofo还是摩拜都出现了严重的资金问题,为了终止这场看不见尽头的烧钱大战,现在几乎所有的投资人都撺掇着两者合并,就连当初高喊着:“单车大战在九个月之内就会结束,胜利的将会是ofo”的朱啸虎,也几次找到戴威劝说合并。
这给了阿里入场的机会,虽然之前阿里投过ofo的e轮融资,但数额太小成不了大气候。实际上,阿里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入场,它在场外观望得太久了,ofo和摩拜的合并谈判正是入场的好时机。
但戴威不同意合并,他认为ofo更适合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不被大公司,大股东控制,保持公司的独立发展是ofo的第一要务,其他的都要为此让位。
当然,戴威并不是傻子,阿里对ofo放出话来“合并并不是你们的唯一选项。阿里将拿出10亿美元来支持ofo。”
有了阿里的站台,戴威决定与股东(包括滴滴)决裂,ofo的股东们希望合并,戴威希望先开放融资,但股东认为如果开放融资戴威将不可能再同意合并,双方就这么一直拖下去。
就这样,双方硬生生地把ofo最后一次自救的机会拖垮。
这个牌局最危险和复杂的地方就在于一票否决权的泛滥,戴威想融资,股东们一票否决,股东们想推动合并,戴威一票否决。
为了破局,朱啸虎再一次找到戴威,苦口婆心相劝希望他别错过最后的合并机会,一直想谋求独立发展的戴威再一次拒绝了朱啸虎。
朱啸虎气不过,竟直接爆了粗口。甩出一句:“你傻X吗?”
戴威摔门离去。
第二天,戴威回应合并:“非常感谢资本,资本助力了企业快速发展,但是资本也要理解创业者的理想和决心”
朱啸虎回呛到:“资本只关心回报!”两人就此闹翻。
朱啸虎迅速将自己的股权抛售给急于进场寻找线下流量的阿里,朱啸虎的出走,标志着腾讯和滴滴欲推动的合并方案破产。
戴威成功阻击了合并,但局面却对ofo越来越不利,此时的ofo已经被巨头团团包围。摩拜随后卖身美团,更名为美团单车,滴滴的青桔单车已经开始了大量投放,在ofo摩拜合并破产之后,蚂蚁金服转身领投了哈罗单车。
实际上,蚂蚁一直在ofo和哈罗两边下注,直到一件事情的出现,让蚂蚁彻底倒向了哈罗—戴威一直在谋求ofo的独立发展。
这与阿里一向的投资风格不符。
几个月后,阿里系开始正式扶持哈啰。2018年5月,哈罗单车公布数据,客单量已经超过ofo和摩拜的总和。
当戴威跌跌撞撞地从股东手里抢回控制权的时候,外部环境悄悄发生了变化。滴滴重点扶持的青桔,和从三四线城市起家的哈罗已经迎头赶上,单车市场从以前的双雄争霸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各家齐头并进。
和那些朝气蓬勃的新型品牌相比,ofo已经老病缠身。
之前阿里承诺的10亿美元并没有到账,进来的是蚂蚁的5亿元人民币和阿里的5.2亿人民币的借款,不仅总量和10亿美元相去甚远,性质也从融资变成了借贷。之后,阿里成为了ofo的第一大债权人。
即使有10几亿人民币的输血,但对于曾经三年就能烧掉数十亿美元的ofo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戴威的噩梦很快降临。
2018年初,ofo被爆出大规模裁员,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借助于互联网,短时间内滚雷一般传遍全国。一时之间,“ofo没钱退押金了”的消息开始在网络上泛滥,此时ofo曾经梦寐以求的用户成了刺向ofo最锋利的尖刀,大批量用户选择退出押金,公司资金链再度紧张。
2018年3月,ofo拿到了8.66亿美元的融资,解了燃眉之急。很快,一纸诉状诉状又将ofo推上了风口浪尖。
2018年8月31日,ofo的代工厂,上海凤凰发布公告,向ofo的运营主体“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讨债,涉案金额高达6800w元,而法院最终判了7191.61w元。
一时之间风雨飘摇,曾经被ofo藏在抽屉里的官司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官司缠身,寸步难行。
网络上再次出现大量关于“小黄车要凉了”的消息,毫无疑问,这加剧了用户们的恐慌心理,用户们再次掀起了退押金的狂潮。
2018年12月17日,ofo上线退押金系统,24小时申请退押用户突破千万,以最低押金99元计算,待退押金规模在10亿元以上。
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在这种境遇下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挤兑。
ofo,败局已定。
10 如何才能让世界没有陌生的角落?
2021年,刚刚进入10月份,全国就迎来了新一轮的大范围降水,气温骤降,俨然已经有了半分冬天的影子。根据专家预测,2021年的冬季大概率会出现弱拉尼娜现象,但在全球气温升高的背景之下,全国人民可能会再次迎来一个温暖祥和的冬天。
2018年的冬天,也很暖和。
因为听说在ofo总部能直接退还押金,2018年12月8日,中关村互联网金融大厦门口排起了一个个长队,为了避免发生骚动,维持秩序,现场来了七辆警车。门前的广场也被几排白色栅栏人为分出几条通道,每一条通道上都挤满了前来退押金排队的人。
因为前来现场退押金的人越来越多,12月17日,ofo发布公告,宣布“线上排队退押金政策”,ofo将根据用户申请时间的先后退还押金,现场排队的用户也只能在网上登记排队依次退款,政策一出,现场不少用户气得当场拍了桌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北京的ofo用户是幸运的,济南的用户连排队的机会都没有,当他们集合起来冲向ofo济南分部时,以往熙熙攘攘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打电话过去,客服回复道只是正常搬迁,再追问下去,就没有了回复。
在排队退押金事件的十几天后,戴威在一封内部信上承认,现在公司背负着巨大的现金流压力,需要“一块钱掰成三块钱花”,他表示虽然压力大,但一定“跪着活下去”,为ofo欠着的每一分钱负责,为每一个支持ofo的用户负责。
但理想最终没能撑起现实,巨大的黑暗已经包裹住了这家公司。
很快,因为未履行给付义务,戴威被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限制高消费,登上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此后便官司不断,频繁登上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到最后居然高达几十次,2020年一月,戴威退出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经理,而此时还有一千多万人正在排队退押金。
不仅仅是用户无法拿回押金,法院都拿不到钱。根据可查信息显示,供应商通过最后一次通过强制执行拿回部分货款,是在2019年的4月10日。
此后,东峡大通再无可执行财产。
就这样,从ofo骑行旅游项目开始算起,到2018年的彻底陨落,三年的时间,使得中国最具开拓性,最富有现代气质,饱含创新激情的单车龙头,变成了一家负债累累,官司缠身,遭人唾骂的烂公司。
作为ofo的缔造者,ofo对于戴威而言或许已经超出了事业本身,这家曾经给了他事业,金钱,荣誉的公司已经融进他的血脉。ofo的一位员工曾经对记者说:ofo的失败给戴威的影响很大,他以前很容易相信别人,到现在他什么人也不相信了。
这种转变,或许是企业家之外的人们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凄凉与落寞。
据戴威自己说,他很喜欢ofo的那句slogan:‘让世界没有陌生的角落’,文艺且坚定,但很可惜,理想很远大,只是最终没有实现。
在中国的创业史上,ofo就像一株盛开的玫瑰,绚烂而璀璨,但它又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刺伤了几乎每一个想要亲近他的人,戴维本人负债累累,名誉扫地。投资人损失惨重,这是一个资本与理想双输的故事。
岁月更迭,在理想国际大厦里作为ofo总部的办公室早已易主,不知道现在那间办公室工作的人,会不会偶尔想起那一辆辆醒目的小黄车和那几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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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台酒上市失败原因?
在白酒之酱酒的风口正盛背景下,被视为“酱酒第二股”的贵州国台酒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台酒业”)IPO突然终止审核,引发业界热议。
近日,中国证监会官网公布的“2021年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申请终止审查企业名单”显示,国台酒业已于6月2日终止审查IPO申请。而早在2012年,国台酒业就曾传出上市的消息,后因行业调整期而暂停IPO进程。2020年5月,国台酒业再度冲击IPO,将招股说明书报送中国证监会,拟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完成主板上市。但如今,IPO进程再度搁浅。6月7日,国台酒业董事长闫希军对媒体称,“计划调整完最晚10月底再报(IPO材料)。”
据官网介绍,贵州国台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是天士力大健康产业投资集团历经20多年打造的政府授牌的茅台镇第二大酿酒企业。拥有国台酒业、国台酒庄、国台怀酒三个生产基地, 年产正宗大曲酱香型白酒近万吨。
被视为“酱酒第二股”的国台酒业再度冲击IPO,为何又再度终止IPO进程?而国台酒业靠着厂销一体化模式,一路“狂奔”成功的背后是否也埋下了此次IPO终止的隐患?仅4个月,调整过后的国台酒业成功冲击IPO的可能性如何?对上述问题,《商学院》记者致电并发送采访函致贵州国台酒业股份有限公司,前台回应拒绝采访,而国台酒业相关人员称会上报领导再回复采访
十、安装CAD2015失败,怎么解决?
可能是解压的问题;
AutoCAD2010版本以上是自解压文件,不可以用解压软件解压,要直接(双击)压缩包进入解压界面,解压到C盘形成(Autodesk)文件夹,(这个文件夹安装完成可以删除)。
解压完成就会进入安装界面,按提示安装即可!